sxfj

杂食

【权策】我和哥哥

文青病发作的产物,很意识流



我和哥哥现在一起在游乐园。


我们要去坐大摆锤,连接平台的台阶是不锈钢拼成的,只有踏板,一阶一阶的中间是镂空的那种。


我有点害怕,于是紧紧握住了把手,一步步往上挪。


但哥哥应该不害怕,他会很兴奋地跑到最上面,边等着我边嘲笑我。


当然,他也有可能会扶着我往上走,我猜这应该是一种一时兴起,但我也搞不清他什么时候兴起,什么时候又兴不起,所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只一步步稳稳地往上走。


终于登到了平台上,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骄傲,并不是因为我成功度过了一片十二岁小孩都不会怕的台阶而没有摔个狗吃屎,而是因为我知道哥哥没来过游乐园,更没坐过大摆锤。


我现在要像一个长者一般,引导、教会哥哥怎么抬起作为安全束缚的压肩,怎么扣好安全带,又怎么把压肩放下。


一想到我正在这么做,那份特别的骄傲就更明显了,涨涨得像要溢出来。


直到做完这一切,我的心脏仍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我和哥哥相视一笑,用手握住了压肩上的把手。


过了没几秒,哥哥好像就觉得这样安稳很没意思了,他把手从把手上松开,又来勾我的手,我们的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不禁失笑,哥哥总是这样,我也喜欢他这样,但又感觉到了什么违和感,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如何消除。


于是我只能把他的手握得紧一点,再紧一点,自己用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安全把手。


突然一片阴影压了过来,在哥哥的上方,那是一个人。


我大声叫道:“干什么!”


那人很慢很慢地直起了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很疑惑的样子。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我不爽透了,这货肯定是想占我哥的便宜,哥哥长得太好看就是有这种烦恼。


还好他没彻底坐到哥哥身上,但有这种想法已是罪不容诛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并炫耀般地扬了扬我俩牵在一起的手。


那人走开了,嘴里嘀咕着什么是不愿意和人挨着吗,又回头看了眼坐在我左边的女孩,脸上显得更疑惑了。


神经病吧,我心想道,反而对他带上几分怜悯了。


场内外被滴滴的声音充满,我告诉哥哥,这便是要开始的信号了。


像应了我的这句话,机器随即开始启动,一开始很慢很慢,但加速很快,不一会就达到了很大的速度。


大摆锤在绕着轴心转的同时还在自转,很像是太阳旁边的地球,我的思绪随着风飘悠,但都围着哥哥转,我变成了哥哥旁边的月球。


我们到达了最高点,我转头看向哥哥,现在的他像一棵大头朝下的葱,头发很乱,我猜我也差不多。


但我觉得我们的这个头发蓬乱的的大摆锤最高点,并不比那些恋人发丝精致的的摩天轮最高点差。


啪嚓一声,混杂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很难分辨,但一瞬间就被我捕捉到了。


甚至说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声响。


像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千百年前那种感觉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们只给面皮上能看到的命名,于是我跟张子布说,我鼻子塞住了,喘不上气,好难受。


现在我经历了几百次轮回,并接受了良好的科学教育,一顿百度之后,我知道了当时并不是那么浅层的东西使我上不来气,而是哭的时候情绪激动,引起了心率加快、血压升高,从而影响到正常呼吸并增加了心脏的负担,相对的导致缺血、缺氧,胸闷所以喘不上气。


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手,是为了追求刺激吗,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有他的安全带松了,压肩也坏了,好巧好巧的,好宿命般的,他从大摆锤的最高点往下落。


我还知道他丢下了我。


这时这场游戏才进行到一半不到,我浑浑噩噩地继续待在上面,慢慢又变得清明。


等到机器终于停下来,不再带着我进行无谓的绕圈,我才能够从上面下来。


没有人给哥哥敛收尸体,因为其实这个时代并没有一个人从大摆锤上落了下来,这个时代并没有孙策。


我多么希望这个时代也没有孙权啊。


我还能记得最最开始我刚快死的时候,我想了好多好多,我好希望能有阴曹地府,即使哥哥不相信有,我要和所有人在那里团聚,不管我们到时候会长什么样,哥哥肯定是好看的,那他当黑白无常,当阎罗王,我可以当牛头,当马面,我们一起去索别人的命…


还有公瑾,子敬,子明…不知伯言会不会恨我…


若是我们能一起轮回转世就更好了,要弥补以往的遗憾,继续共谋霸业!


但是一千多年了,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连眼熟的士卒都没见过一个。


我有时候会想,难道是他们没积够德行,杀太多人了不能转世?


然后便越想越心虚,他们这些人头,大多是要归到我头上的。


现在看来,上天好像是当真是把这些债都归到我头上了,因为我正经历着世上最痛苦的惩罚。


我抬起大摆锤的压肩,解开安全带,从机器上跳下去之前往下面的沙地上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任何人。


而我仍在这里,不知道还要度过几个百年


评论(4)

热度(35)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